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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13 5月, 2016
自從 2011 年起,我一直和 On the Road Experiences 共同舉辦攝影行程。過去六年來,不少父母帶著孩子參加我們的好幾個行程,這給了我推出闔家攝影旅行的構想。
和我一起攝影的孩子們學習技術觀念的速度之快、對活動的熱情以及作品的優異程度,總讓我感到印象深刻。如果一家大小可以共享學習旅遊攝影的樂趣,那不是很有意思嗎?既然拍一些放到 Instagram 和 Snapchat 上看過後不必保留的相片,現在已成了我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麼如果能試著鼓勵年輕的攝影師 (和他們慣用 Snapchat 的父母) 拍出自己希望畢生珍藏的照片作品,會是一件很棒的事。
受到這些體驗帶來的鼓勵,我們規劃了一項特殊行程,並在最近辦了我們的第一次家庭攝影之旅。儘管過去有不少成功經驗,我仍然很擔心攝影元素和一整團 8 到 13 歲的青少年放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作用。也許他們會覺得無聊,如果我們規劃的活動顯得了無新意或毫不特殊,那該怎麼辦?請按一下這裡查看詳細的行程資訊。
這些疑問很快就消失了,我也發現同時為孩子和父母進行實地指導並回答很多不同主題的問題,讓我比平常更為忙碌。
在偏遠小鎮塔城 (Tacheng) 外的自然保護區拍攝滇金絲猴之後的一個下午,我打算留在景緻美好的小屋休息室裡,幫客人查看他們的照片。然而由於父母和孩子們提出太多有關編輯和管理相片的問題,那個下午成了長達四小時的 Adobe Lightroom 使用簡介課程。
看見孩子們彼此分享照片以及把照片給父母看的情景,實在是一大樂事。
特別是當他們好不容易拍出十分特殊的畫面,還有年紀較長的小朋友幫忙年紀比較小的孩子,更是讓人開心。我不只一次發現小朋友把爸媽的相機搶去不肯還!父母們也開心地發表意見,提到孩子花了比較多的時間更仔細地觀察和查看事物,花在用 iPad 玩遊戲的時間則少得多。
我們最後一晚的結束活動裡,所有人都將旅程中最喜歡的相片秀給大家看,熱情的笑聲和驚奇不斷。當我聽到父母們講出「真不敢相信帶孩子出去玩竟然一點問題也沒有!」之類的意見,或有小朋友說「這是我這輩子去過最棒的旅行」,就讓我感到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現在,我很期待下一次的旅程到來…
Posted on 10 5月, 2016
2010 年 11 月,Peter 和我花了幾個星期的時間在青海和西藏兩地研究新的行程,這些旅行路線後來成了穿越世界屋脊 及穿越西藏高原:四川/甘肅/青海/西藏。
旅程開始時我們就好好享受了一下冒險,包括嘗試在沱沱河進行冬季露營 (但很快就放棄了),我們甚至野心勃勃地在海拔 5000 公尺高的地方試著燉羊肉,結果等待時間簡直可以創紀錄,差不多成了青海史上最長野餐活動之一。不過,當我們到達拉薩時,雖然精疲力竭但至少對環境已經完全適應,此時旅程的重頭戲聖母峰還在前方等著我們。
在拉薩停留幾天之後,我們動身上山。當我們往日喀則以西行駛時,人居的痕跡急遽減少,窗外的風景也顯得愈來愈超現實。一條條的赤紅色沉積物群以奇怪的角度向外突出著,不難看出將青藏高原向空中推出三英里高度,並將山峰推至更高的板塊擠壓力道之大。最後我們終於到達白壩 (Baiba)。
白壩位於前往尼泊爾的公路旁邊,是個地形崎嶇的小城鎮。一般人並不會選擇停留在此地,但事實上它距離前往聖母峰基地營的岔路很近,十分方便。離開拉薩四天之後,我們於此停留一晚。在查看飯店及餐廳並披著毛毯坐在一起就著燭光聊天和玩牌一小時後,我們終於決定休息結束這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鬧鐘天不亮就響起來了。我們穿上一大堆厚厚的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像洋蔥一樣,把行李放上車就出發了。我們通過檢查站並轉上前往基地營的石子路 (現在路面已經鋪好),這段開始的旅程真是走走停停。當我們向上駛過一長段曲折的路時,開始感到緊張不安。我們正向著龐拉 (Pang-La) 山口向上進發,那裡是第一個可以看見聖母峰的山口,我們有機會清楚看到聖母峰嗎?
同行車隊共有兩部車,我坐在第一部車上。當我們到達山口的頂點時,我用無線電對講機激動地報告「景色好美啊!」黎明在較小的一些山峰上灑下玫瑰色光芒,覆蓋白雪的弧形山勢呈現在我們眼前,景色美好。但較大的山峰壟罩在厚重的雲裡,我們運用標示牌試著找出聖母峰、洛子峰、馬卡魯峰和卓奧友峰應在的位置。
從龐拉山口到聖母峰是一段漫長的車程,而當我們看不到最關鍵的那座山時,感覺就更漫長了。我們繼續向前開,一邊希望天氣會晴朗起來,但早晨漸漸過去,山還是隱藏在雲的後方。下午稍早時我們到達一個廢棄的基地營,快速艱辛地爬上了一塊巨大易碎的冰磧,這裡通常用作需要查看環境時的觀察位置。有一道霧在我們前方盤旋,我們試著想像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起來,山究竟會有多巨大。
最後,連一般在這種狀況下最樂觀的 Peter 都承認我們不如回頭算了。因此我們調頭,開始行駛回白壩,空手而回的我們深感失望,因為我們原本希望能拍到一些聖母峰的照片,做為新行程的資料之用。而得以一窺聖母峰的面貌,也是我最希望達成的幾個旅程目標之一,更何況來到基地營,卻連北峰的一眼都沒有見到,實在太可惜了。
那個下午稍晚的時候,當我們正在回龐拉的途中,車上的無線電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對方說:「我覺得雲正在散開」。真的一點也不錯。8000 公尺高的巨大山峰逐一顯露了出來,比我們原本想像的高出一倍也更為巨大。我先前的失望完全煙消雲散,同時就和早上漸漸感到緊張的情況一樣,當我們再度沿著無比曲折的路開回山口時,我愈來愈興奮。
自從第一次行程開始,很幸運地上山時天公都非常作美。雖然每次出遊都是無比美好的體驗,最後我總也會凝視著最高峰好一段時間,但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和第一次看見時的激動感受相比。雲霧一直沒有完全散開,在天氣再度轉差前我們只有短短片刻能眺望山景,但這些片刻已足夠留下難忘回憶,讓我們記得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而這正是旅行的意義所在,不是嗎?當然除此之外,日後可以告訴朋友你在海拔 5000 公尺高的地方吃過砂鍋羊肉,也是蠻有意義的…
Posted on 6 5月, 2016
在我們為考察行程做準備的時候,貝特琳那 (Batelina) 這家餐館的名字在三天裡面出現了三次。當我們問到哪裡可以吃到伊斯特里亞最棒的海鮮料理時,一位釀酒師、一位橄欖油生產商,還有一位來自克羅埃西亞的商學院朋友,都在回答的時候提到了這家餐館。大家告訴我「一定要先訂位」。在我們出發前一個月,我從香港撥通了餐館的電話。聽到的是克羅埃西亞語的錄音留言,我決定之後再打。當天、第二天我都有再打去,前後打了好幾次,但一直沒有人接聽。我跟其中一個推薦我去這家餐廳的人說:「我沒辦法聯絡到餐館的人」,對方說:「他們只有晚上營業」。由於伊斯特里亞的「晚上」相當於香港的午夜或更晚的時間,我又是一個早睡早起的人,這在短期內基本上來說是不可能的任務。我本來可以請推薦我去的人幫忙,但他們已經幫了我很多,所以我不希望再麻煩他們。我決定等到我人在歐洲之後再說。當我最終在克羅埃西亞時間晚上 6 點左右打去的時候,聽到一個友善的聲音:「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我說:「我想訂位」並且表示想要訂 4 月 4 日兩人的位置。我想說明更清楚,就說:「我要訂位的時間是星期一夜裡」,對方回說:「我們夜裡休息,不過晚間有營業。您要訂嗎?」
雖然我還是很喜歡印刷地圖,但在尋找特定地點方面,GPS 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敗了地圖。當 GPS 發出「您已到達目的地」的通知時,我們有點不敢苟同,因為我們發現身在一條位於住宅區的街上,卻看不到任何餐館的蹤跡,因此又在「目的地」四周繞了一圈。由於在目視所及的範圍內仍然找不到明顯像是餐館的場所,我們打電話到貝特琳那餐廳,描述了我們所在位置附近的景物。「把車停在你們前面的草地上,然後繞過山坡走到亮著燈的屋子這邊…我們餐廳就在這裡。」我們心中帶著一絲懷疑,按照對方的指示蹣跚地爬上小丘,一邊納悶到底走對方向沒有,直到看見招牌,才確定自己真的到了目的地。
這晚有點冷,因此我們選了一間附有壁爐的舒適用餐空間。我們的服務生 Ilya 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實在讓人感到驚訝,原本我們還以為這裡是偏僻地方的餐廳,差點還打消了來吃的念頭。我們想過也許貝特琳那根本不是什麼隱密的好餐廳,說不定我們只會吃到「價格專宰觀光客」的一餐。事實很快就證明這些擔憂根本是多餘的:我們吃到了這輩子最美味的海鮮晚餐。
我相信一個人對生活中任何體驗的享受程度,除了視乎環境、情況和自身的期望以外,這個體驗的真正本質也至關重要。以這回的體驗而言,首先是推薦的精選開胃菜 – 這天的十道小菜特色在於每樣都是當日新鮮漁獲,每道都是來自主廚想像力創意寶箱中的佳餚美食。主菜方面我們選了扇貝和蛤蜊,點心我們則挑了馬斯卡邦起司奶霜配酒煮無花果,以及家常烘培餅乾。
究竟是什麼理由,讓這個夜晚如此愉快迷人?是每一口讓味覺無比陶醉的食物嗎?毫無疑問當然是的。是這裡毫不做作的風格?難道是全無米其林、Gault Millau、Falstaff 等美食佳評,也看不到其他任何評鑑的關係?還是因為貝特琳那餐館老闆兼漁夫 Danilo 先生、他熱愛摩托車的兒子 David,還有晚餐後加入我們一同暢談的現任主廚,他們的人生故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晚上將會永遠停留在我的記憶裡抹滅不去。
常常有人問我:「你怎麼找得到這樣的地方?」在我們的搜尋引擎世界裡,一般認為「網際網路上沒有找不到的東西」。此刻相信你已經在 google 上搜尋了餐館的名字 “Batelina”,看吧!結果就在你眼前:約有 46,700 項結果 (搜尋時間:0.73 秒)。但此刻不免想起前任國防部長 Donald Rumsfeld 的話:
「有些事情是已知之知,就是我們知道自己已經知道的事;也有些事情是已知之不知,也就是我們知道自己並不知道的事;但也有些事情是不知之不知,就是我們不知道自己並不知道的事。」
旅行的魔力在於它能讓你將世界上的一些不知道的事 (無論你有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道) 變成知道的事,整個發現的過程最初從預感開始,當中遇到參考對象時會有所停頓,最終則成為我們迫不及待與他人分享的體驗。那是一種想要知道前方會有什麼新事物的好奇心。預感會帶給你一種前面有個新世界在等待你發現的感覺;而所謂的參考對象其實就是「朋友」,他們像是指引你路向的燈塔;發現最終會以你的個人體驗作結,在這時候你也會知道自己的預感究竟對不對,以及朋友對你的瞭解是否足夠。有時答案會是否定的,你的旅程也仍將繼續。而有些時候,像是來到貝特琳那餐館這樣的機遇,則是一個超正面的肯定答案,這時你會稍事逗留,說出心裡的故事。
來探訪伊斯特里亞吧!我真切感覺到,實在難得見到這樣底蘊豐富的地方,卻只有很少人領會到它的些微美好。
附註:我的研究是為了新的 On the Road 體驗行程「奧匈之地 第一章: 薩爾斯堡、北義大利、亞得里亞海、阿爾卑斯山及維也納 」而進行的,這個行程途經捷克、奧地利、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如果您希望搶先得知我們最新歐洲之旅的相關資訊,歡迎來信到:[email protected]。
Posted on 29 4月, 2016
這裡似乎有些不一樣。前一晚,我們從斯洛維尼亞越過邊界,開向往南伸入亞得里亞海的伊斯特里亞三角形半島,進入克羅埃西亞地區。向南行駛一小段時間後,到達三角形地帶西北角的波東尼格拉 (Brtonigla) 小鎮,Angie 和我在鎮上的小型飯店聖洛可 (San Rocco) 前面停下車來。
一位親切的接待人員過來迎接我們,幫我們登記入住。接著他成了行李員,幫我們把行李拿到房間。然後,當我們下樓用晚餐的時候,行李員先生又變成了我們的服務生,非常專業地向我們說明所有的菜色,更解釋了每道菜的烹調方式,這讓 Angie 非常的開心。接著,他又很稱職地為我們推薦適合搭配每一道菜的酒。當 Angie 提起很少遇到對菜色這麼清楚的服務生時,我們才發現,原來這位身兼接待員/行李員/服務生的 Teo 先生,其實也就是主廚本人。接著,第二天早上我們更進一步瞭解到,他更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四代家族裡,第三代的成員。
多年間,我曾經住過幾個不同的國家:奧地利、法國、美國、日本和中國。所謂「住過」每個國家,當然是指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不過,早餐之後我們瞭解到,原來還有另一種方式可以讓人住過好幾個不同的國家。Teo 的祖父就出生在波東尼格拉鎮的這間房子裡,當時此地屬於奧匈帝國領土;當 Teo 的父親誕生時,波東尼格拉鎮已經在多年內戰期間成了義大利的一部分;Teo 也出生在這裡,但他出世時此地劃歸南斯拉夫國土;他的兒子目前還不到十多歲的年齡,出生的時候波東尼格拉鎮卻已經屬於克羅埃西亞所有。
當家庭裡的第四代成員在為了蓋新泳池挖的坑裡玩泥巴時,我們和 Teo 以及他的父親 Tullio 坐在一起聊天,對話裡我們瞭解了兩件事:第一是從他們的言語裡,我們能清楚知道,這個家庭對於未來的態度比以前要更加樂觀;第二件事並不是他們親口說出,而是我們自己感覺到的,那就是他們對自己的家鄉感到無比自豪,特別是來自伊斯特里亞半島富饒的土地和周圍大海的物產,以及將豐富收成精心炮製成美食珍饈的那份傳統。
海裡出產品質極佳的挪威海蜇蝦、牡蠣和新鮮魚類;而陸上的收成包括蘆筍、松露、橄欖油、葡萄酒和火腿,樣樣都是伊斯特里亞居民深感自豪的好東西。這份強烈的自豪帶著一絲的不平感。和伊斯特里亞的松露獵人聊天就會發現,他們會一點也不猶豫地說,當地的松露至少和義大利阿爾巴 (Alba) 松露一樣好:「事實上,義大利皮埃蒙特的一些松露商人會跑來布澤特 (Buzet) 買我們的白松露!」而如果和橄欖油生產商對話 (我們正好有機會和其中一個獲得專業品油師 Marco Oreggia 選為世界最佳橄欖油的生產商見面),對方會告訴我們在羅馬時代,最好的橄欖樹就已從羅馬帝國境內伊斯特里亞半島的現址移植到義大利了。好像每個人都在說,小小的伊斯特里亞奮鬥了好幾百年,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努力在烹飪界的地圖上佔有一席之地。
但它終究會在地圖上找到自己的定位的。在進行旅行準備工作期間,我讀到一篇動人的文章,題目是「伊斯特里亞半島不是新的托斯卡尼」。文章彷彿暗示著伊斯特里亞人不需要仰賴義大利來學習如何吸引觀光客,同時當地的烹飪傳統本身也非常值得肯定。不過對於作者「伊斯特里亞半島不是新的托斯卡尼」的結論,我並不感到同意。我反而覺得它比較像是舊的托斯卡尼,少了的是人潮和品牌身價以及種種能令人回憶過往時光的特點。更不用說半島上空曠無車的街道和鄉間小路,讓駕駛完全成了一種怡人的享受…當然,這個主題可以改天再談。
附註:我的研究是為了新的 On the Road 體驗行程「奧匈之地 第一章: 薩爾斯堡、北義大利、亞得里亞海、阿爾卑斯山及維也納 」而進行的,這個行程途經捷克、奧地利、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如果您希望搶先得知我們最新歐洲之旅的相關資訊,歡迎來信到:[email protected]。
Posted on 15 4月, 2016
當我們首次產生「閤家歡遊雲南 」的構想時,並不確定各方的反應會如何。我們有種預感,覺得全家一同開車玩雲南的點子可能會相當有趣,但真的有人會這麼熱愛冒險,願意帶著孩子加入我們的行程嗎?
我們規劃了適合親子參加的 10 天旅程,說明是從昆明到麗江,中間每地簡短停留的行程,沿途會在多個有趣的地點遊玩,也能走訪許多清幽僻靜的鄉間小路,然後就開始宣傳。四個冒險精神十足的家庭報了第一次的行程,我們就這麼上路了。現在的問題是,多久之後會開始聽到大家抱怨「快到了沒?」
離開昆明之後,我們的第一站是雲南的恐龍谷,這是所謂的「恐龍墳場」所在地,自從 1930 年代展開挖掘起,古生物學家已在此發掘了數百具完整的恐龍骸骨。重建出的大群恐龍彷彿在整個大廳裡邁步前進,科學家則在遠處下方作業,發掘出更多的古生物遺骨。恐龍谷本身就已經非常有趣好玩,再加上環繞博物館四周的小型主題公園,想讓大家離開這裡繼續行程簡直難上加難,即使用午餐來誘惑大家也不是很有效。
第一天的駕駛行程在喜洲結束,這是一間當地我們最喜愛的旅館「喜林苑」的創始地,結果這裡也正好很適合帶著小孩的家庭入住。第二天早晨我們穿越稻田進入村莊前往每日市集,客人們在大家狂買喜洲粑粑的同時,試著練習自己的普通話,喜洲粑粑是一種酥烤麵團加玫瑰糖製作的美味當地點心。喜洲和大理一帶的地區有許多其他活動可做,我們第一個行程裡搭乘纜車上蒼山參觀道教的宮廟,還騎著自行車造訪安靜的村鎮小路,又在德國人經營的烘培坊品嘗奶油蛋糕,這兩晚時間對我們而言無比值得。
我們從喜洲開車前往沙溪鎮,沙溪是一個小小的鎮,鎮上有許多保存完好的傳統白族建築。我們的團員信步走到玉米田裡野餐,也開心地在鎮裡的街道上尋幽覽勝。當我們提到前來中國旅遊,通常會立刻想起的是北京或上海,然而這裡卻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與北京或上海的擁擠市街顯得無比遙遠。
離開沉睡的古鎮沙溪途中,我們上溯長江流域開往小村塔城。長江流域上游處 (中文的實際河流名稱是「金沙江」) 的山坡林木茂密,坡度緩降處漸與河流旁的沙岸融為一體,景色十分美麗。塔城位於白馬山自然保護區的邊緣,這個區域以其生物多樣性聞名。我們在這裡花了些時間停留,向上行駛到保護區裡,一窺這裡最可愛的居民:開心大吃保護區古樹上苔蘚的滇金絲猴。
過了塔城,香格里拉一帶進入西藏地區的坡度急升,我們在這裡有機會和犛牛近距離接觸,並前往拜訪了一個西藏家庭。在這裡,客人們有機會吃到糌粑,這是由酥油茶和炒青稞麵混合而成的一種食品。比較年輕的團員表示「好像培樂多黏土啊」,而且很開心地花上半個小時把青稞捏成動物的形狀;接著我們踏上前往噶丹松贊林 (歸化寺) 的路,探訪這個頗具精神意義的目的地。
我們最後的幾晚在熱鬧忙碌的麗江市度過,這裡是雲南最熱門的觀光點之一。麗江位於景色秀麗的山谷,其中美麗的小村莊星羅棋布,北邊盡頭矗立著海拔 5,600 公尺 (18,360 英呎) 高的玉龍雪山。在參加騎馬遊及山陰處的精彩露天表演之間,我們努力在迷宮般的古城裡找到自己的方向,也在飯店泳池裡開心地玩。在我們還沒完全意識到之前,旅程已經來到終點,接下來我們已經在前往機場回家的路上了。
有任何爸媽或小孩問過我們「快到了沒?」這個問題嗎?據我記得完全沒有!做為領隊,這真的是我最愛的行程之一。我們年輕一輩的客人對於能離開每天生活的環境,又能接觸許多趣味十足的新鮮事物,感到非常享受。每天我和同事們都會被問很多新的問題,每天工作人員們也會透過孩子們的眼睛看到一些全新的東西,或注意到一些過去不曾留意過的事物。
「閤家歡遊雲南」已經成了我們其中一個最熱門的行程,每年規劃有多個配合學校假期的出發時間。最近我們加入了以攝影為主題的旅程,行程中我們的攝影師 Ron 會透過一系列有趣的旅遊攝影實地研討活動,為客人提供攝影方面的指導。
一位參加過我們首次行程的父親事後對我說:「因為你們的工作人員每件事都設想週到,我們才有勇氣去嘗試一些原本不敢嘗試的東西,那次經歷真的給了我們很大鼓勵…」自從那次行程之後,他們一家已經玩遍了全亞洲。小心,全家一同出發冒險,真的會讓人上癮!
家庭旅遊相關行程:
“閤家歡遊雲南 “
“闔家歡樂冒險:雲南攝影之旅” (與 余宇安)
Posted on 30 3月, 2016
最近看了一部講述 Gwen Moffat 生平的紀錄片,她是一位令人欽佩的英國登山家,直到 70 多歲時都還活躍於登山界。電影製作人詢問現年 91 歲的 Moffat 女士會不會懷念爬山的日子,她只簡單答道:「不會,因為山已經和我的生命合而為一,我在山上有過美好歲月,現在山就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某些經歷會變成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這個想法讓我深有同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尤其如此。在多年公事與私人旅遊種種精彩刺激的經歷之後,自從孩子出生以來,2015 和 (直至目前為止) 2016 年間我一直休假留在家中,專心擔任母親的角色。
在這段時間裡,我發現思緒不時回到過往的旅程裡,經常想起我到過的地方和遇見過的人。在去年寫過有關參與能讓體驗樂趣倍增的文章之後,我重新瞭解到回憶一段旅程,能讓人再次感受其中的快樂。
當然,我們可以把回憶塑造成無比美好的親身體驗。在即興的馬來西亞叢林之旅當中,被水蛭吸血的可怕回憶,我可以略過不提;來回緬甸北部印多吉湖時,顛簸崎嶇的行程有多麼不舒服,我也可以忘記;甚至騎自行車沿紐西蘭美麗的夏洛伊皇后峽灣追趕渡輪,這種驚險的體驗,我也可以假裝沒發生過。
但是,回憶旅途時最美好的部分並不是在腦中修飾過,去掉不愉快部分的記憶,反而經歷某種程度的自我挑戰、困難或極度荒謬的情況,才是最精彩的。原因在於不論是自己回想,或是講給別人聽的時侯,這些回憶其實都更有意思,也是因為這些體驗讓我一次次發現自己的能力超乎想像,即使是幹出傻事,也是過去不能想像的傻…
正如 Moffat 女士談到她攀登過的頂峰一樣,走過的路和有過的旅程所留下的回憶,已成了我人生的一部分,更讓我在安坐家中之時,或是飄雨的午後,能夠不時神遊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對我而言,那才是旅行帶回來的真正紀念品…
Posted on 22 3月, 2016
緬甸的叢林裡有著驚人的寶石蘊藏量。曼德勒省 (Mandalay) 抹谷鎮 (Mogok) 一帶的礦藏開採出的「鴿血」紅寶石極其珍貴,藍寶石也十分美麗。克欽邦 (Kachin State) 帕敢鎮 (Hpakant) 大型露天礦場所出產的硬玉,品質堪稱世界之冠,這些礦脈連在 「Google 地球」 – 上都能找到。然而,緬甸並沒有被稱作「紅寶石國度」或「玉石國度」,卻是以「黃金之鄉」的稱號聞名。
在緬甸的任何村鎮散個步,就能輕易找到箇中理由,至少能找到其中一個理由。只要認真留意一下,很可能馬上就能在街邊或附近的小山丘上發現寶塔閃爍的金光。
緬甸的塔 (paya) 這個詞通常譯為「寶塔」,但絕大部分比較接近佛塔,而不像中國式的寶塔,塔身幾乎都普遍覆有金箔或金漆。對出資打造宗教建物的善男信女而言,做功德的其中一個最佳方式,就是為宗教建築上金漆和補金漆。
在其他地方,為建物或佛像貼附金箔外層,可說是信徒共同完成的事業,信眾們往往排著隊購買精緻的小片金箔。曼德勒省的瑪哈穆尼佛像 (Mahamuni Buddha) 就是一個好例子,這尊深受尊崇的佛像,據說是少數幾尊於佛祖在世時依其面容打造的佛像之一,下半部日漸被多層虔誠男性信徒 (女性信徒不得進入,只能在外面的螢幕上觀看貼金箔的過程) 貼上的金箔所覆蓋。據估計金層的厚度介於 20 至 30 公分之間,幾乎有 12 吋厚。
在我前往緬甸的研究之旅中,到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之一,是一間曼德勒省的金箔製作工廠。手工製作金箔是神聖的工藝,方法幾百年來幾乎不曾變過。首先將一盎司的黃金放在竹製的包覆紙上,以重錘敲打 30 分鐘,再將金箔分割成六小張。接著再將這些小張金箔疊起,並多次重複這個程序,直到金箔到達所要的厚度為止,下面的影片裡可以看到這個過程:
製作金箔並不容易,但是報酬非常優渥,同時佛教傳統認為這是可以累積福報的工作。敲打金箔的工作只有男人能做,他們一般在 16 歲開始工作,然後在四十多歲身體無法負荷的時候退休。女性負責分割金箔,這份工作不如男性製作金箔的工作來得受人敬重。男女工作者待在空氣不流通並能阻隔風與氣流的工作間裡,將質地輕巧的小片金箔分割成更小的尺寸。
緬甸被稱為黃金之鄉的第二個理由,同時也是不怎麼明顯的理由,在於緬甸人和孟族
人都相信,下緬甸的某個地區正是古時佛經裡提及的素汪那普 (Suvarnabhumi),亦即「黃金國土」所在之地。
孟邦 (Mon State) 的直通鎮 (Thaton) 據說過往位於素萬那普的心臟地帶。往昔一度是富裕的孟族王國首都,今天直通鎮只是一個不甚活躍的小規模市集城鎮,唯一流露此間過往地處「黃金之鄉」的跡象只有城鎮後方山脊上閃閃發光的佛塔,以及鄰近巴士站的瑞薩印大佛塔群。
正如我們所見到的,緬甸之所以被稱為「黃金之鄉」的兩個理由,都和人們虔誠的佛教信仰有密不可非分的關係。我在旅途中聽到的另一個說法,也證實了這層牢不可破的關係:許多緬甸家庭沒有儲蓄帳戶,原因不是他們沒有錢可以存,而是因為每個月開支剩餘的錢,都用來購買金箔貼佛像。這也可以算是為下一世,而非這輩子所做的儲蓄…
緬甸相關行程可前往「緬甸之旅:從蘭納王國至孟加拉灣」頁面閱讀詳情。
Posted on 15 3月, 2016
(文章的第一部分請點這裡。)
我唯一能用來描述那天在群山中自駕的一句話是:一種近乎飛翔的感受。沿著完美的山路滑行讓我覺得好像在天上竄升和俯衝以及下降和爬升,這些一連串的動作就好比身處飛行時才會有的獨特感受――加速向前、上升及轉彎傾斜。在那些山路上,我感覺像隻老鷹般,被突來的上升熱氣流抬起又落下,道路設定好了我的路線,就如同風引導著滑翔翼的飛行。有時我在筆直的路上緩緩爬升,有的時候我卻隨著蜿蜒曲折的道路盤旋而上,到達瞬間靜止的最高點,就好像漂浮在每個山口上方的半空中。隨著抵達每個山口的頂端,我向下俯衝進入第一個急轉彎,只為了在抵達每個山谷底端時再次的起飛。那個早上,我嬉戲玩鬧了數小時,不斷地向寬闊的山谷俯衝而下,然後在陡峭的山峰間劈路而行,完全忘卻了山下的世界。
我以前若是想做到像這特別的一天的壯舉,都必須要到處偷點時間,才能滿足我對山路的癮。而現在這卻是工作的一部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好運!在規劃我們的歐洲自駕假期時,有一個山口通常都在「必駕」名單上高居不下,那就是位於瑞士和義大利交界最東邊的斯泰爾維奧山口(Stelvio,或稱 Stilfserjoch)。總共擁有 48 個髮夾彎的它,吸引了不只是開車和騎重機的人,還吸引了自虐的自行車騎士。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山口成為了阿爾卑斯山區象徵性的山口,而我也常常被詢問到此處。
因此,當去年有一位客戶問我:「我們可以開車去拍攝《偷天換日》的那個山口嗎?」,我嚇了一跳。我已經非常久沒有想到這部電影,或是這部 1969 年原始版本的電影場景裡的這個山口了。「當然」我回答道,並期盼著為了準備這位客戶的團體旅程,在某種程度上必須被迫先開車去一趟,讓自己重新熟悉那兒。
與其在令人印象深刻的斯泰爾維奧山口拍攝,《偷天換日》這部電影選擇了大聖伯納山口 (Grand St. Bernard Pass),這個山口橫跨瑞士和義大利交界處,遠遠的往西邊延伸而去。聖伯納犬的名字就是取自這個山口。(我小時候就和一隻這種可愛、毛茸茸的動物一起長大,我總是努力想要測量他的大小,雖然我媽辛苦地想要清除我衣服上黏滿了的長毛。)
最終,去年六月時,那一天來臨了,我再次開上了大聖伯納山口,沿著那條在義大利邊境的著名斜坡而上,《奇謀妙計劫金磚》優美的開場場景就是在這拍攝的。在一個天氣宜人的日子裡,當 Rossano Brazzi開著他的藍寶堅尼 Miura,沿著這條阿爾卑斯山的山路,轉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時,就播著電影裡的這首 On Days Like These。影史上從來沒有一首歌能如此契合一部電影的開場鏡頭激起的情緒。
我的個人經驗則是,那是個美好的春日,我正在從米蘭 (Milan) 往瑞士的格施塔德 (Gstaad) 的途中。在今日從義大利到瑞士,穿越奧斯塔山谷 (Aosta Valley) 的主要幹道會通過一個醜陋的隧道。如果你想要像我一樣穿越這個山口,你必須要仔細尋找正確的岔路,不然你就會從那個岔路旁呼嘯而過。
電影中的這條山路與其他的比起來都短,但是卻有優美的景緻和壯麗的蜿蜒曲折道路作為補償。開車轉過它的每一個彎道都如同開在斯泰爾維奧山口的一樣令人享受,甚至更令人愉悅,因為有些斯泰爾維奧山口的髮夾彎非常難開,使得那些計算錯誤的駕駛被迫要尷尬地停下來、倒車、再出發。大聖伯納山口的彎道開起來反倒緩和且輕而易舉。在開始爬上山口前,老派的我開始放起 On Days Like These、調大音量、搖下窗戶以及打開天窗。四周的草地上開滿了春天的花朵,我停下來好幾次,下車聞聞它們的香味,拍拍照,並看到山頂上的片片積雪,好似春天最終還是屈服於冬天最後的足跡。在我把車子停在為這個山口增色不少的湖泊旁後,我踏出車外,靠在引擎蓋上,轉頭向著太陽閉上雙眼,細細聆聽在微風中飄盪的婉轉鳥鳴。
嗯,沒錯,在像這樣的日子裡…
此連結,將引導您至我們 On the Road 歐洲自駕行程中,以大聖伯納山口為特色的其中一個旅程。
Posted on 5 3月, 2016
就大部分的人以及人類歷史而言,山口勾起的想像或記憶裡絕對沒有愉悅;反之,這個名詞總是與極度的艱苦聯想在一起:疲憊又飢餓的商人背著貨物,承受猛烈的狂風吹打著,艱辛地爬過一座座覆蓋著厚厚積雪的山脈。或者對士兵而言,山口也是冰凍的墳場,因為層層山脈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轉而成為了政治邊境。於是山口變成與敵人和猛烈戰火正面交鋒的地方。
這和我的世界是如此地截然不同!我在阿爾卑斯山區的中心長大,那是個平和與創造空前財富的時期:那時有多很棒的道路能駕車橫越阿爾卑斯山區,且記憶中,我在山口盡頭遇到的唯一敵人只有一隻鳥,因為它準確地透過我車子的天窗投擲了大便,而那時我才向路邊的攤販買了一根烤香腸。
根據一個為了重機騎士而寫的網站,阿爾卑斯山區總共有超過三個山口。我一定要體驗至少其中的三分之一,包含一些海拔最高的,例如:法國東部的 Col de la Bonette。
(當我多年前開車穿越這個山口時,我感到挺驕傲的,雖然在那之前我就已經在西藏的 304 國道上開車橫越了一個山口,那可是這個山口的近兩倍高,海拔最高處達到 5,450 公尺。)
我曾經在一天之內穿越了 15 個阿爾卑斯山區的山口。像在這樣的日子裡,當我難得能享受駕車樂趣時,清晨因鬧鐘聲而起床的痛苦幾乎瞬間就被對於即將到來樂趣的殷切期盼所取代。我立刻就起床、換好衣服、穿上我開車專用的柔軟鞋子(更好踩油門),並衝向我的車子。
那個早上,我從奧地利康士坦茲湖 (Lake Constance,又稱博登湖)的一個小鎮布雷根茲 (Bregenz) 出發。一開始,清晨的氣溫還為維持在攝氏 5 度左右,車子的引擎依然冷冰冰,還沒準備好展現自己的實力。引擎發出噗噗聲,並焦躁地在自己的隔間裡顫動;但當我一路向南抵達城市邊界時,它開始轟隆作響,我也迫不急待要全力出發了。
當城市裡最後一個紅綠燈轉綠時,它將道路開展在我眼前。我加速前進,發現自己衝向無垠的優美境地:萊茵河谷黑色、紫色、粉紅色和橘色交雜的黎明時分。一股力量將我用力推向座椅,帶來了瞬間的興奮感,我感覺到引擎在加速運轉,然後在我不斷換檔的同時,引擎也不斷加速、再加速。那是種完全沉浸於其中又倏地完全釋放的雙重感受。
約莫過了一小時,太陽升起,將這個世界一分為二――下方依舊漆黑的河谷和上方光輝燦爛的群山。事實上,我已經越過了第一座山 Bielerhöhe,此山隔開了奧地利最西邊的兩個州,並已一路下坡,通過一個又一個險要的髮夾彎,進入了蒂羅爾河谷 (Tyrolean valley)。
我唯一能用來描述那天在群山中自駕的一句話是:一種近乎飛翔的感受。
敬請期待「在這樣的日子裡」的續篇…很快就會與各位分享了…
Posted on 2 3月, 2016
當我著手撰寫「緬甸簡易導覽」(The Rough Guide to Burma) 時,我在克倫邦悠閒的首都帕安的一間旅館待了一星期,並同時探索了週邊地區。和我同住的一位旅客是個瘦瘦的紅髪德國男子,他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穿著一件條紋的克倫籠基,每個下午都在旅館陰涼的露台上喝茶和看書。相較於總是待個兩三個晚上就繼續其他行程的背包客,我非常好奇他為何似乎哪都不去,我最後終於和他聊起天,試著了解其中的原因。
這位男子其實已經在帕安待第三個星期了,這裡是他越過泰國邊境之後抵達的第一個大城鎮。他一開始使用的是兩個星期的簽證,但又為了第二張簽證回去曼谷,就在我們說話的當下,簽證的效期也只剩下一半。「我就是喜歡這樣旅行。我每年都休假一個月,然後只要我抵達一個不錯的地方,我就會停留幾個星期,花時間慢慢探索和放鬆。」
我現在在寫一個與慢遊有關的部落格――我發現那是種非常吸引人且非常難以實現的一種旅行方式,因為我總是會落得氣急敗壞地趕往下個地方。因此我開始熱衷於這個慢遊的哲學,以及大家應該如何達到此旅遊目標的方法(暫且先別管我自己也無法做到)。他有禮貌地讓我再多說一點,才打斷我:「我認為,最主要的是我們都從自己的旅程中得到滿足。緩步而行並不適合每個人,重要的還是要知道自己想從旅程中得到什麼…」
當然,他是對的;但我忽然意識到現在有這麼多的網站和雜誌隨意列舉出一堆「必看景點」、「熱門勝地」以及「死前必遊之地」,很容易就讓你分心,忘記自己原先規劃好的旅程。或許最好的平衡點是,以自己覺得有意義和有趣的方式,保持開放的心胸去嘗試新的事物。
那或許代表著與其去參觀其他教堂,不如花時間在佛羅倫斯尋找一種特殊的冰淇淋口味;或是寧願在仰光的一間茶室啜飲一杯甜茶,而不是盡責地又去參訪另一座佛塔;抑或是眨著眼睛在拉薩的大昭寺屋頂平台上享受耀眼的陽光,而不要在下面排隊等著進去擁擠的佛殿。不管你愛的是什麼,花時間去追尋並沉浸在那個經驗裡,不要遵循大眾或潮流――隨心所欲就對了。